有人說,沒有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還有人說,沒有在西安的早高峰擠過地鐵的,也不配做西漂。地鐵的常態(tài),人山人海擁擠中的孤獨,孤獨中的擁擠。每個人能都有和地鐵相遇的瞬間,還有故事。
畢業(yè)的學生大多數(shù)留在了西安,每天坐著地鐵在城市里穿梭。一個做銷售的學生說,有次在地鐵上跟客戶回個微信,突然有個大媽在他耳邊說:“就是你們這些做互聯(lián)網(wǎng)整天瞎搞把行業(yè)搞成這個鬼樣子。”一個學生說,她現(xiàn)在每天都不背包上班了,輕裝上陣,因為這樣可以找著縫插進去。一個在銀行工作的學生說,我跟小寨地勤關系混得熟了,每天我都求他推我一把把我推進去點兒。一個在國企工作的學生說,《歡樂頌》熱播的時候,是在地鐵上從別人的手機里看完全劇的。一個學生說在他失業(yè)到處應聘的時候在地鐵里遇見過一個彈吉他的20歲出頭的男生,衣衫襤褸,彈得很好聽,但是唱的很一般,可以說是很爛的水平。吐字不清,大舌頭,開始沒人給他錢,不過他還是在第一節(jié)車廂一直彈了好久,非常堅定的表情和眼神,然后慢慢的走向學生所在的車廂,車廂里好幾個人給他錢,而且給的都是十塊二十塊的。之前經(jīng)過的車廂還有一個小伙子,放下手里的網(wǎng)球拍,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把錢放進他的包。他的包很別扭,因為吉他在身前,包只能掛在腰上,耷拉在兩腿前面,他會鞠個躬,然后對著給錢的人彈半分鐘表示感謝。學生最后還是沒給他錢,下了地鐵他想了很久。他第一次,因為沒給一個乞討者錢而后悔,以前都是因給錢后悔。當時正值找工作的低谷,沒有動力,看不到希望。為什么后悔,因為在這個歌手的身上,他看到了夢想和堅持的希望。
在地鐵里能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倦容,幾乎沒有人是笑的,都在看手機,在沉默,在睡覺,在茫然,偶爾一對小情侶在親密的呢喃。人們似乎把24小時當作26小時生活,就地鐵這個劇場里,我們都在扮演著心靈深處那個有著輕度抑郁的自己。
深夜十點地鐵的空隙時間可以用來做好多事,可以想很多人,可以喪一路。有人深夜十點在地鐵里發(fā)朋友圈:第277天打卡薄荷閱讀。有人深夜十點在等地鐵的那五分鐘吃完了一個不加烤腸的雞蛋灌餅。有人深夜十點在坐地鐵和父母打電話,道了許多個平安。有人深夜十點地鐵上在刷劇,出了地鐵衣冠楚楚的他們,地鐵里都是憂郁的自己。
充實或者痛苦,在一個城市,擠地鐵是很多人都躲不過的事。在這個城市,每個人都疲憊的拖著腳步甚至穿高跟鞋的女生會把高跟鞋脫下來去坐地鐵,這樣的場景從不少見。在這個城市,地鐵工作人員在高峰期如同打包行李一樣把乘客塞進車廂的場景也從不少見。
地鐵猶如一個生活的劇場,在城市里,你我擦肩。
深夜十點的地鐵,我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