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詩友“行女”阿姨住在郊區(qū),她特別喜歡種葫蘆,滿院子的葫蘆常常吸引來很多客人。去年七月,上海著名詩人、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楊逸明教授來此,欣然提筆為葫蘆園留下墨寶:
滿架葫蘆掛,風來亂點頭。
笑他都市客,不及我悠悠。
聽說了葫蘆園之后,我一直想去,但整天埋頭繁重的作業(yè),抽不出時間,高考結(jié)束,終于清閑了,這天媽媽陪我來到了向往已久的葫蘆園。同去的還有媽媽的幾位詩友。
按下大鐵門上面的門鈴,院內(nèi)傳出了“汪、汪……”的狗叫, “行女”阿姨一路小跑來開門了。
院子不算很大,確切的說,是園子不算很大,因為滿院子都是葫蘆架,連中間磚鋪的小甬路上面也有拱型架子,爬滿了葫蘆藤。小甬路整個被遮在了綠蔭里,走在里面,頓時暑氣全消,清爽的感覺沁人心脾。
甬路左邊的葫蘆架下是一片綠油油的小青菜,有香菜、臭菜、生菜、白菜、小蔥、小蘿卜,早晨澆灌的水還濕濕的,透著泥土的芳香。右邊有一水泥打成的圓桌,轉(zhuǎn)圈早已放了幾個塑料凳,是為我們準備的。剛才那條狂吠的大黃狗,現(xiàn)在乖乖的臥在一旁,很友好的看著我們。
這是鐵皮蓋的三間磚房,中間開門,門兩側(cè)的窗下用紅磚圍出兩個大花圃,花圃里面的芍藥、虞美人、步登高、土豆花等正爭芳吐艷,開得姹紫嫣紅,不時引來幾只蝴蝶翩翩起舞。
房檐下兩只燕子,忙忙碌碌的飛來飛去,幾只小燕子從窩里探出小腦袋,唧唧喳喳的叫。
透過紗窗可以看到室內(nèi)除了現(xiàn)代化的家用電器,最惹眼的是墻上掛著的字畫,這些字畫都是來葫蘆園消夏的文人墨客們留下的。
窗臺上,蹲著一只小花貓,悠閑地用爪子洗著臉,當它的目光與我相對時,“喵、喵”的叫了兩聲。
房子東側(cè)有個很大的雞舍,各色的花母雞和幾只紅紅的大公雞,互相追逐著嬉戲,一只蘆花母雞紅著臉,“咯咯噠、咯咯噠……”的唱著,我跑進去揀起這只蘆花剛生下的蛋。
“行女”阿姨要去后院給我們摘黃瓜、柿子,我急忙提著籃子跟了去。后園比前園大得多,園里除了黃瓜、柿子,還有茄子、豆角、辣椒。茄子紫,柿子紅,菜地里那些紫色、白色的小花點綴其中,又是一番韻味?繃鷫Ω吒叩囊蝗ο蛉湛,象一排忠實的衛(wèi)士,舞動著蒲扇般的葉子,熱烈的展示著笑臉。
黃瓜頂花帶刺,柿子帶著柿秧的特殊香味,一會兒就摘滿了一籃子。“行女”阿姨拉下電閘,剎時,冰涼的機井水注滿了一缸,冒著白氣,散發(fā)出絲絲涼意。我們把黃瓜、柿子放到水里,不長時間就冰冰涼了。我拿起一個柿子咬一口,!真好,和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媽媽和她的詩友們在觀賞葫蘆,我也湊過去。葫蘆還沒長成,大的象碗口,小的如小皮球,上面都有一層小茸毛。有幾個大些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別,“行女”阿姨卻說,這是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新品種,她說,很多來過的朋友都忘不了這里,發(fā)現(xiàn)新葫蘆種子都會大老遠的寄過來。
中午,“行女”阿姨用大楂子粥招待我們。那些剛拔出來的小蘸醬菜和市場買的很有區(qū)別,加上那一打耙就滿院子香的自家醬,真是直香到頭頂。平時我不喜歡吃炒雞蛋,這回也吃得非常香。還有蒸茄子拌辣椒醬,雞蛋辣椒燜子,都是平時經(jīng)常吃的,這次吃,味怎么就這么好呢!。
下午,躺在炕上,前后窗戶過堂風吹過,又是一種難得的愜意!此時,我看到墻上掛著的曉一大師的那副葫蘆圖,上面題著這樣一首詩:
紅葉題詩本佳話,葫蘆灑墨也真情。
留得詩仙神韻在,田園綠海放歌行。
葫蘆,文人愛,世人喜。葫蘆園的清涼夏日,讓我更愛我的家鄉(xiāng),更眷戀我們這黑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