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曾經(jīng)熟悉的縣城大街上到處都是休閑、納涼的人。無論大小餐館都一派燈紅酒綠的氣象,我的手機快要被打爆了。當我找到利民飯店的時候,微早已經(jīng)等在門外。
在公安部門工作的清夫妻倆領(lǐng)著兒子在大堂里迎接來賓,清迎上前來:哎呀,稀客,忙不迭讓兒子叫我阿姨。這個比父親高出一頭的帥小伙子,我自然是不認識,可是清我也差點認不出來了。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呢,微趕快把我?guī)狭藰恰?br />
包廂最里邊靠窗戶的一桌早有人站起來,稀里嘩啦的招呼聲,讓我應接不暇。別急,讓我一個個的來審視一番。在水利站工作的老班長:個頭啊什么的幾乎沒有變化,唯獨頭發(fā)已經(jīng) 花白。做了奶奶和外婆的小學老師萍,額頭上的皺紋已注滿了歲月的風霜。高大魁梧的勝真不愧是稅務部門鍛煉出來的領(lǐng)導,讓你怎么也不能和當初那個學習很好,身體卻很單薄的文弱書生產(chǎn)生半毛錢的聯(lián)系。我有三高但是我今天一定要破例喝個痛快,勝不緊不慢的說。一直微笑、默不作聲、在郵電部門工作的輝,要是在大街上單獨碰見,無論如何我是認不出來的,仿佛比高中時期高出了一個頭,臉也園的像個西瓜了,看起來就數(shù)他年輕,可是他已經(jīng)是做外公的人了,我們都笑話他成熟的早。早年在令人羨慕的糧食部門工作的花,下崗后到中國人壽做業(yè)務員,保險業(yè)務做的非常棒,她那鐵嘴銅牙,金屬質(zhì)感般的女高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下個月她將成為有車一族了。被微喻為;慢慢人有慢慢福的、大大咧咧、三不在乎的、在基層做了27年計劃生育工作的琴,因給讀研的兒子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而感到亞歷山大。什么場合只要有他在就非常熱鬧的姚老師,則呱啦呱啦的拉人喝酒,盡管自己說話舌頭都有些不自然了。
其他幾桌都已經(jīng)杯盤狼藉人散去了,我們還在暢談著。清夫妻倆送走客人后,才正而八經(jīng)入座,我們這才有機會祝賀他的公子金榜題名,魁首高中之喜。席間萍就接了幾個電話,催她回家照顧孫子,因為兒媳婦要上晚班,我們那個年代同班同學年齡懸疏大,老班長的孫子都上一年級了,而有些同學的孩子還在備戰(zhàn)高考。清說,他的兒子去年高考離三本線都差一截,今年卻考上了一本。我很羨慕。晶晶的兒子復讀三年終于考上了安師大。我很佩服這孩子的毅力了,微說,是晶晶夫妻倆有毅力,在學校邊租房子一住就是7、8年。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啦!其實我是從內(nèi)心佩服微的:正值她年富力強,精力充沛的時期,不幸被檢查出了乳腺癌。通過積極治療得以康復,40出頭就提前退休了。難能可貴的是她一直用樂觀的心態(tài)面對生活,面對一切。
或許是借助酒勁,或許是難得一聚 。花領(lǐng)著我們還要去什么紅珊瑚k歌,簡直是開洋葷。新歌不會唱,老歌也不著調(diào)。姚老師扯著沙啞的嗓子吼,不管什么歌曲他都能唱出悲壯的韻味。只有花那女高音唱的還像模像樣的,得到了琴送上來的塑料花。
清邀請人跳舞,可是誰也不會,他說三步踩好跳啊,就是想怎么跳就隨便怎么跳。我也只會跳廣場舞,再說三步踩也不是像他那個跳法啊,拉過來推過去的。勝一只手端著啤酒杯,一只手拉著我說,是這樣慢慢搖,看他搖的即不是慢四,也不是慢三,應該是他獨創(chuàng)的兩步搖。一個個笑的直不起腰,看來在音樂和舞蹈面前,我們是純粹的菜鳥。
萍的電話又響了,說她怎么不接電話。萍埋怨著那個智能手機,我們頓時又多了一個共同話題,大家都埋怨智能手機,要打的電話號碼不知道哪里去找,不打的電話號碼一觸即發(fā),輕輕摸一下跑的飛快。我的智能手機是孩子極力推薦的,所以在難以掌控的時候,就對著孩子吼,好像這手機是他設(shè)計生產(chǎn)的,有問題他就應該三包,做售后服務似的。我們對于智能手機來說沒有一點好感。突然感覺我們奧特了,感覺我們要被社會淘汰了,感覺實在傷不起了。呵呵!哈哈!我們竟然在這里批評先進科技。要與時俱進,要去適應社會,不能讓社會來適應你,這是我們經(jīng)常用來教育孩子的口頭禪。
互道珍重,相約來年,相聚就這樣飛快的進入了尾聲。也趕時髦來個離別擁抱吧,雖然說現(xiàn)在擁抱已經(jīng)像握手一樣平常了,可是只有清,還是在他老婆的推送下和花來了個象征性的擁抱。
見證了改革開放、承受了下崗轉(zhuǎn)型、經(jīng)歷過劃時代重大轉(zhuǎn)折的我們。仿佛剛剛幫助父母擺脫了貧困、解決了溫飽正準備奔小康的時候卻又被兒女帶進了房奴車奴一族。 彈指一揮間 ,哦!一別已經(jīng)三十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