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馬上就要降臨,我坐在窗前,天氣晴好,天空被晚霞肆意渲染,五彩繽紛。這樣的景色以前在家里經(jīng)常看見,突然很想家了,想念那個并不富裕的小山村,想念那里的人。
腦海里永遠記著回家的的那條長長的路,曲曲折折,凹凸不平。路旁種的樹我也不知道叫什名字,只知道每年秋天它的落葉金黃金黃,現(xiàn)在回家只有夏天和冬天,因此我錯過了許多景色。
想家,春天時屋后有楊柳依依。立春后,柳條開始抽芽,細細尖尖嫩芽很羞澀只冒出一點,窺視著外面的世界。小時候我們愛折柳條到處亂插,這么多年過了,似乎當年有些杰作長成大樹,有點“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味道。柳樹還在,可是陪我長大的人都不在家了,或者上班,或者上學(xué),或者離開這個小山村了。想念春天里有燕子銜泥筑巢,漫山遍野盛開的杜鵑花。
想家,想念曾經(jīng)的夏天我們每天傍晚去村旁的小河洗澡。游夠了就在河里抓螃蟹,河里那些石頭被我們搬動過無數(shù)次。更舒服的地方是村里那幾口古井,夏日里井眼里涌出清涼的井水,白日里這里屬于婦人們的世界,她們洗衣,談?wù)撝骷业默嵤拢『⒃诰宰轿r,男人們架長板凳睡在井水流過的水溝上。在井水陪伴下洗去各種農(nóng)忙時的疲憊。傍晚時分,村中的人們回家做飯,擔著水桶來到井邊取水,有水桶碰到井邊青石板的“哐當”聲,有扁擔挑著水桶的“嘎吱”聲,匯合起來算不上名曲,卻悅耳。小時候愛赤腳在巷子里穿梭,那時路面不是水泥鋪成的,而是大塊的青石板鋪成,或是河里的鵝卵石砌成。每當夏日時,石板和石頭在熾熱的陽光燒灼過都變得不可觸碰。農(nóng)忙時節(jié),愛跟著爸媽去田里幫忙,那時真的可以聞到稻香,那時田野里比家里還熱鬧。大家頂著烈日收割、插秧。割的是收獲,插的是希望。我和弟弟小時候經(jīng)常兩個人躺在稻草上看著到處忙碌的身影,看著湛藍的填空。想念夏夜里田里螢火蟲,一閃一閃,隱隱約約。
想家,想念秋天村里銀杏樹飄落的樹葉。去年冬天回家路過它,身上多了一塊牌子,原來專業(yè)人士來為它估算年齡了。村里的老人也不知道它有多大年齡了,只是說他們小時候就見它長在那。風(fēng)吹雨打,春去秋來,幾百年來它依然佇立在那,守望著這片土地,不離不棄。一年四季它畫著不同的景色,春天嬌嫩,夏天翠綠,秋天金黃,冬日里樹葉盡去,盤虬的樹枝現(xiàn)出它婆娑的姿態(tài),酷似老者手掌的紋路。其實在大家心里他就是一位老人,對它敬重,重來沒人傷害它,因為它每年春末在風(fēng)的幫助下默默傳授花粉,讓村中銀杏樹碩果累累。我最喜歡它在秋天的裝扮,黃澄澄,沒有一點雜色。秋風(fēng)吹,一樹葉子翩翩起舞,像蝴蝶,在空中不停旋轉(zhuǎn)。樹下被人踩出一條小路,有點彎彎曲曲,但是也沒人去可以改變路的形狀,或是大家都不想玷污過多樹葉,生怕辜負這等美景。最后的最后化為泥土滋養(yǎng)樹根,等著來年重復(fù)這番景象。
冬天,有時會下雪。下雪時我們最開心,經(jīng)常在雪地里奔跑。多數(shù)日子還是不下雪,冬天整個村莊會顯得蕭條許多,但是一切生命在我看來并不是蕭條,因為若想看春的生機勃勃,夏的碧綠如滴,秋的碩果累累,就必須在冬卯足了勁,待到春來時,綻放生命!人何嘗不是,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家鄉(xiāng)那里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熱鬧喧嘩、霓虹閃爍,有的是家門敞開,不會因為鋼筋混泥土隔開人與人之間的心。在老家長大,多看了一些村野田間景色;在老家長大,學(xué)會了要刻苦和自強自立;在老家長大,還要走出去,奔向更廣闊的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