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李白們的九華
如歌的行板
九華山位于安徽省青陽縣城西南20公里處,距長江南岸貴池市約60公里。方園120平方公里,主峰十王峰1342米,為黃山支脈,是國家級風(fēng)景名勝區(qū)。九華山共有99座山峰,以天臺、十王、蓮華、天柱等9峰最雄偉,群山眾壑、溪流飛瀑、怪石古洞、蒼松翠竹、奇麗清幽,相映成趣。名勝古跡,錯落其間。不僅以佛教人文景觀著稱,而且山水雄奇、靈秀,勝跡眾多。在全山120平方公里范圍內(nèi),奇峰疊起,怪石嶙峋,涌泉飛瀑,溪水潺潺。鳥語伴鐘鼓,云霧現(xiàn)奇松。自然風(fēng)光十分迷人。
山間溪水清澈,泉、池、潭、瀑眾多。有龍溪、縹溪、舒溪、曹溪、濂溪、瀾溪、九子溪等,源于九華山各峰之間,逶迤秀麗,閃現(xiàn)于綠樹叢中。龍溪上有五龍瀑,飛瀉龍池,噴雪跳玉,極為壯觀。又自弄珠潭,激流直下,浪花似珠玉四處亂彈。舒溪三瀑相連,注入上、中、下雪潭,斷崖飛簾,如卷雪浪。
華山山水風(fēng)景最著者,舊志載有九華十景:天臺曉日、化城晚鐘、東崖晏坐、天柱仙蹤、桃?guī)r瀑布、蓮峰云海、平崗積雪、舒潭印月、九子泉聲、五溪山色。此外,還有龍池飛瀑、閔園竹海、甘露靈秀、摩空梵宮、花臺錦簇、獅子峰林、青溝探幽、魚龍洞府、鳳凰古松等名勝。
所以自古以來九華便是騷人墨客親睞之地,歷代詩人文豪留下了諸多膾炙人口的絕美詩篇。
昔在九江上,遙望九華峰,天河掛綠水,秀出九芙蓉---唐。李白
凌空瘦骨寒如削, 照水清光翠且重。 卻是嘀仙詩格秀,解吟秀出九芙蓉--唐。杜牧
天臺一萬八千丈,歲宴老僧杖錫歸。前程好景解吟否?密雪亂云緘翠綠--宋。五安石
……。
九華原名九子山,據(jù)龍生九子一說而名,至唐因李白詩“妙有分二氣,靈山開九華” 遂改名九華山。沿續(xù)至今,而池州。素來就有“千載詩人地”之美譽,歷代文人輩出,這詩人與名山、佛教禪宗結(jié)合在一起,碰撞出來的,不消說,是更加璀璨的火花。
說實話,羅列這些是件讓人驕傲且痛苦的事情,驕傲的是九華畢竟是池州的九華,而痛苦的是羅列的東西沒我什么事情,我打這些個字累,讀的人更沒了耐心。呵呵,可不列舉一些出來,總感覺有些對不起這靈山秀水的九華勝境,也對不起“度盡地獄方證菩提”的地藏王菩薩了!
忽然想起李白來,千年前的李白應(yīng)如今日之老唐,也是在這清明時節(jié),在這桃花開放的季節(jié)“片言如約后,杯酒醉尊前”的,不同的是,李白是醉在汪倫的桃花潭水中,而我卻將唐哥兒帶上了蓮花佛國的九華。
行者、詩人與佛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呢?
修行講究的是清心寡欲,克服一切世俗的“喜怒哀樂愛欲嗔癡”,可詩者喜歡的是一切生命中美好的能感動人心觸摸人靈魂的東西,很矛盾的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兩種狀態(tài)。
可這兩者還是有共同點的,這一點,在一個“悟”字上。修行者視禪悟為一種進步,詩者視頓悟為靈魂的解放,而悟的目的其實也是相同的,為了本心的自由與超越!
李白來時,九華應(yīng)該還只是一座自由的山川,沒有蓮花佛國這一定義,自在如閑云野鶴,兀立在東南一隅。金喬覺此時還沒出生吧?詩仙也許從來不會想到,他一時興之所至的“天河掛綠水,秀出九芙蓉”一詩在百年后竟然應(yīng)譏成一偈語。佛與蓮花,這一對孿生兄弟,雙雙地烙印在九華山的肌理上,成就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也成就一張最生動而響亮的名片。
老唐不寫詩,偶爾地幾篇格律詩更象是在打醬油,他對詩人也有一種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不屑,但他也許并不知道,他骨子里也很“濕人” 的,盡管他不寫詩。
因為,他有詩心。他有詩的性格。
這是印在他身上的烙印,從見面的那一刻,我已然感覺到了;在車站孤獨的站臺上,那個午夜時分我們告別的擁抱里 ,這感覺更加清晰而生動。
我想這唐哥兒是能喝酒的,因為過敏,他不敢放開來“斗酒詩百篇” ,我也小心奕奕地不敢讓他多飲,但他偶爾地一露崢嶸,便已是是海量了,而江南的酒,總在豪爽中蘊著溫婉,推杯換盞中透著理性的克制與謙和,這一點,和東北燒鍋的直接淋漓酣暢怕是太不相同吧!很遺憾沒讓他醉一次,沒逼出幾次"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仙氣來,兄弟,咱是江南的兄弟,沒生就一腔拼酒的豪情來,飲而沒醉,可別怪咱啊!
可李白沒寫幾篇九華,倒是寫了秋浦河十七首,李白不信佛,概是因為他受不了佛的戒律,最起碼,他是戒不了酒的!
所以,他對九華并沒有更多的好感?唐哥兒和他,的確很象。
千載詩人地的詩人們寫九華的并不多 。這進一步證明了,出身很重要,立場更重要這句至理名言。儒生們是孔子的弟子啊,寫詩頌佛有立場不定的嫌疑啊!最重要的,詩者風(fēng)流,與佛之清心寡欲,是畫不到一張紙上的。詩之靈動飄逸與佛之莊嚴(yán)肅穆,總隔著一絲生份與不睦來。
倒是和尚們不務(wù)正業(yè)的寫著羞羞答答的詩來。金喬覺的七律《送童子下山》中“添瓶澗底休招月,煮茗甌中罷弄花”讀來總有些旖旎的風(fēng)光。比之如王安石的隱晦,愈覺磊落干凈得多了。詩人畢竟只是詩人,格局小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欲語還休的羞怯加上掩耳盜鈴的自欺中,降低的詩原有的品性。
而九華依然是九華,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水,蓮花依舊盛開,依然晨鐘暮鼓,依然香火佛號, 依然黛瓦黃墻。青松翠竹。
不寫詩了,九華的厚重讓詩顯得太單薄了,單薄得有些輕佻,這與蓮花佛國寶相莊嚴(yán)的意境不符,在一片寺廟叢林間,在一座座正襟危坐的慈悲與憐憫之中,心底生出的敬畏足以滌蕩一切詩的靈感與律動,此時,那繁瑣而重復(fù)的儀式里,那抑揚頓挫的禮頌中,沒有詩,惟有經(jīng)文!
詩人,且淡出九華的佛光里吧,也許,在后山,在那更加清秀明艷的山水里,在佛的背后,能生發(fā)出滔滔不絕的詩意來!
并且可以帶著酒,至少,是可以品著一杯佛茶笑著調(diào)侃如來的!唐哥兒?敢么?
李白們,或者唐哥兒,今日我們不寫詩,我們也不必拘泥于詩,甚至不談?wù)摲,我們作一回行者?
我們本來就是行者!
看山看水,看松看竹,看這山石 ,也看寺看佛,看僧看俗,即便是看爬山爬得香汗淋漓的美女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