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８月，有事發(fā)，心難平。遂借犬一用，為記。
午后，余讀書正酣，忽聞惡犬吠門聲，余驚，細(xì)察之。但聞犬爪嗶嗶啵啵抓門，其勢甚猛。然門本內(nèi)鎖，故惡犬一時難入耳。
良久，無計，遂附耳門上細(xì)辨之。漸查此犬聲調(diào)甚熟，稍思，豁然開朗，蓋數(shù)月前數(shù)次吠夜泊之犬耳。
余暗笑，此犬真難纏也。因開門，看官卻道此犬如何模樣 ？但見一瘦骨嶙峋之丑犬坐立怒吠，毛脫齒錯，全身發(fā)臭，然就此撮犬，竟口含一棒，對吾怒目圓睜相視。
余大笑，問：“何又吠我？”對曰：“奈何泄吾秘？”余惑，“何泄汝秘？”犬怒，“安又不認(rèn)？”齒漸露，作吃人狀。因要進(jìn)屋細(xì)說，余阻。正不妨間，犬首猛動，撲向余，因棒長，余距犬近，遂吃虧一記，臂傷。余大怒，擒龍手一出，棒已易主，遂打狗棒法、降狗十八掌、痛打落水狗拳、斃狗指等等或拳或掌或指或棒早一連串使將出來，良久，稍停，犬已爬地嗚咽有時，棒早斷成數(shù)截，散落一地。
看官卻道此犬奈何三番四次吠吾，傷吾，且聽在下一一細(xì)言之。話說數(shù)月前，泊識此犬，因見其可憐，遂將數(shù)碗熱飯食之，凡四次。犬終露善齒，搖尾應(yīng)之。不料，月半來，數(shù)見其欺善辱小，更欲淫之。一日，終止住，罵曰：“畜生良心何如是之壞也？色心何如是之歹也？再勿乞吾食汝，滾遠(yuǎn)······”
三日過，正熟睡，吠吾，確此犬也。問：“何又吠吾？”對曰：“但保密前事，不吠汝。”問：“何事？”曰：“淫事。蓋因此事，太失犬界自尊耳，況吾祖皆良實，誠難堪，遂乞之。”余大笑：“犬亦有尊嚴(yán)乎？皆成。”自去。
五日過，正憑欄佇望，吠吾，又此犬也。問：“何又吠吾？” 對曰：“奈何失信？”問：“如何說？”曰：“犬界俱笑吾品壞，避而遠(yuǎn)之，何也？豈非君泄密乎？”曰：“俱無此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證據(jù)何在？” 曰：“無據(jù)。然莫不是汝泄秘，何笑我？”因狂吠，吾大怒，逐之，因約法三章：相互再無瓜葛，若犯，后果自負(fù)。乃去。直至如今，似此無理擾，凡四次。
余常思此中原因，某日，恍然大悟：類不齊惹妒耳！此犬定是妒吾，久釀為恨，因孰知吾乃一介文士，不善武，因是遇有大犬，異性犬嘲笑，難忍，遂將怒氣泄于吾身，定是此因。
因是余有所嘆焉。夫犬，安有若此出格者乎？形丑，尚足惹人憐；品惡，實千刀萬剮亦不足矣！欺善怕惡，淫小戲大，然又時時作君子狀，道貌岸然，無恥之極矣！實不足憐。嗚呼！犬已狡詐若斯，何況人乎？因作是記，為警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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